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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08-12-20 访问次数:2476
在北部新区大竹林镇的凤栖沱,住着现在中国惟一能领唱川江号子的女船工——吴秀兰。
1942年,吴秀兰出生在嘉陵江面的一条运粮船上,因为排行老三,人们都称她“吴三姐”。 三姐的父亲是个出名严厉的船老板,对自己的女儿也不例外。在父亲的船上,小小的三姐什么活路都做得,推挠、捡碗、收放纤藤、打二蒿、看水路、烧火做饭、洗衣裳,从早到晚不敢有一点怠惰。 三姐有一副好嗓子,她自小听着川江号子长大,常常跟着哼唱。等到年纪稍长,船工们拉纤的时候,父亲就让她到前面喊号子,因为有女孩子喊,男人们拉得就分外用劲。那时候的三姐十四五岁的样子,人长得白净娇小,声音却清脆霸道,很快地,在江面上喊起了名声,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号子头。 “妹儿下河洗白衣,一棒东来一棒西。棒棒捶在石头上,心里倒是想哪些” 1957年,三姐父亲的船行到合川草街,因为涨水不得前行,就和许多别的船只一起泊在那里,等着水落。三姐正在百无聊赖的工夫,另一条船上的号子头招呼她过去看小人书。转年,这个叫张志高的男号子头设法调入了三姐所属的水运公司,一心要和她成家过日子。因为志高年龄大她12岁,父亲死活不同意。但无论如何,两年后志高还是做成了三姐的丈夫。五六十年代,嘉陵江上还有很多木船。三姐两夫妻因为喊号子有名,经常被请到各处给人家喊,三姐说那是他们最好的日子。 “正月里怀娇儿在娘身上,无形无影在身旁。二月里怀娇儿在娘身上,好似豆豆麻胀了浆。三月里怀娇儿在娘身上,一会儿想冷的吃一会儿又想热的尝……” 三姐育有四个儿女,其中老大和老二都是在船上生的。号子头不是光喊不干,怀孕的时候三姐也得拉纤,一条肩膀担着两吨半的重量。遇深水,志高就帮她把裤子顶在头顶上趟过去。现在除二儿子还在附近的江上弄船外,其他几个孩子都已分门立户到别地工作,剩下狗儿黑虎陪伴着老两口住在江边。 从70年代起,随着木船被机动铁船取代,川江号子就几乎绝迹了。近年来,拯救川江号子的呼声随着人们对三峡的关注而升温。在媒体找到三姐之前,三姐并不知道离开了船的号子还有什么意义,现在她已经成了拯救号子的积极实践者,在她和志高的帮助下,大竹林镇的文化干部记录、整理了26段川江号子的唱词和演唱程序。她知道号子应该传下去,但眼下还不准备收徒弟,她要把号子传给幺女。 “不觉来到凤栖沱,凤栖沱有旋涡。大竹林竹子多,慈竹金竹凤尾竹,还有那满坡的大楠竹……” 1981年的时候,三姐上岸了,单位分给她一座平房,就在凤栖沱码头附近的江边。坐在屋门口的凉棚下,眼皮底下就是奔腾的嘉陵江。虽然江上再听不到号子,但来往船只的汽笛声,也可以拿来解闷。 一晃在江边住了也有二十来年,三姐呼吸惯了带有腥气的江风,她养的狗儿也饮惯了江水。她说自己“上不得楼”,到了坡上的楼房,就觉得头痛。但是明年不管怎样也要搬了,她家房子的位置,正是北部新区规划中寸土寸金的嘉陵江沿江商业带——未来重庆“现代都市风貌的集中展示区”。届时,三姐等一干村民会迁到新区腹地照母山脚下的新建楼宇群里。 对于面临的拆迁,三姐有点茫然。她的打算是先搬到新居里试试,如果实在住不习惯,她准备要么回合川江边的老家去,要么大不了和老伴弄条船再住回江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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